好像到現在，
都還沒有辦法完整的述說那發生在眼前的一切...
一大早接到醫院的緊急通知，
我們全家便火速趕往加護病房探視老爸，
親朋好友們也陸續趕到，
一直陪伴他到嚥下最後一口氣...
要問他是否平靜安寧的離開？
我不知道...
但是當我眼見他在最後一刻還意識清醒地看著我們，
因為我們錯誤解讀他的表達而挫折無奈，
因為覺得視力模糊而自己掙扎著想要壓按穴道...
到那最後的陣陣抽搐以及突如其來下降的脈搏血壓數據...
當我望著他慢慢擴張的瞳孔，
我不知道...
他是否把我當作最後的影像...
我不知道...
當我們告訴他要放下、要走得安詳時，
他是否心中正在因為我們不看好他而憤怒？
還是因為我們暗示他快要不行而更加害怕？
我不知道...
我們騙他小弟從海上回來，
為了讓他不要擔心、拖延痛苦，
他會不會因為沒有見到小弟最後一面顯靈來罵我們@@...
我不知道...
當最後我撫摸他的臉、握著他冰冷的手時，
他是否有感覺到我對他的不捨和無法言喻的一切一切？...
在家居喪的日子，跟家人輪流給賓客上香、一起折折紙蓮花，
日子也這樣恍恍惚惚過了兩三天...
如果，老爸能在化療完有注意保暖，
他是否就不會因為站在門口吹風而著涼加速病情惡化？
如果，我能夠準確解讀他的表情，
他是否在病床上就不會如此痛苦？
如果，當初沒有親手簽下放棄急救的同意書，
他是否還能多靠自己的意志力和積極的醫療而撐久一點？
如果...
靈魂是有重量的，
那麼當祂離開的時候，
是否也能帶著一絲情感再看看我們？
好好的跟我們說再見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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